西门瞳驾着马车,跟在两名庄丁的马后,到十字街口转向南行,又穿过了几条街,很快就已瞧见了怀庆城的南门。
出了南城门,沿着大路驰行了三四里地,两名庄丁打马转入了路边的一条岔道,西门瞳也赶着马车随在其后。
这条岔道有**尺宽,道路倒是平坦,两旁却都是灌木丛和矮树,行了一段之后,路上已瞧不见一个行人。西门瞳眼见着时机甚好,猛然一带缰绳,拉车的两匹牝马齐声嘶鸣,抬起前蹄直立起来,硬生生地被带譿ww.。而马车向前冲行了几尺,“哐噹”一声蛅诹寺繁摺?br/>
在前面驰行的两名庄丁听到声响,回头瞧见马车停住,急忙调转马头回来,喝问道:“怎么回事?怎的不走啦?”
西门瞳压着嗓门答道:“马车坏了,走不了啦!”
两名庄丁纵马驰近,一人骂道:“他娘的,这是甚么破车,胡麻子还说雇的骡马行里最好的车……”
他这句话尚未骂完,忽听得风声骤起,眼前人影闪动,那车夫已凌空跃出三丈来到身前,伸手一把捏住了他的咽喉。这庄丁的耳中听到“咯”地一声骨骼断裂的声响,便已失去了知觉。
另一名庄丁也仅只比同伴多瞧看了一眼,胸口便中了一拳,顿时从马背上倒跌出去,摔在丈许开外的草地上,也不动了。
西门瞳既已决定下手,便毫不容情,仅用了不到一瞬时间便打倒两名庄丁。他足尖在马背上一点,已倒飞回到马车上,双脚各踩在一匹拉车的马背上,朝车厢内厉声喝道:“平姑,出来吧!”
这辆马车的车厢前方开敞,只垂着一片布帘,从外面却瞧看不见车厢内的情形。西门瞳喊喝了一声,车厢之内并无动静传出,过了一会儿,一只素手将那布帘撩开。
只见那容貌丑陋的仆妇平姑坐在车内,伸手掀帘,脸上虽带有惊慌的神色,声音却还算是平静,说道:“原来西门少侠居然做起了赶车的营生,倒是令奴婢想不到。你把马车停下,意欲何为呀?”
西门瞳紧盯着平姑,道:“我并不想杀你,只是想换取那铁面人爪上剧毒的解药,你若是识趣就不要反抗。”
平姑道:“我瞧看西门少侠的模样,就算中毒应当也没有大碍,又何须冒险潜进怀庆城来,绑架奴婢交换解药呢?”
西门瞳目光一凛,道:“我取解药自非为了自己,你不必多问!左竣花现在何处?”
昨日从齐家庄中脱出时,西门瞳已晓得这丑妇平姑的武功平庸,略施武功就可以手到擒来。不过要拿她去交换解药,还须找左竣花谈判,只因那名强悍得可怕的铁面巨汉,乃是听从左竣花指挥行事的。
平姑瞅着西门瞳并不作答,忽然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了!少侠要拿解药既然不为了自己,那就定是随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丫环中了毒,对不对?西门少侠竟为了一个丫环甘冒奇险,可真是天生的多情种子!”
这平姑脸上长满了麻子,一笑之下更显得丑陋不堪,简直令人作呕,而她说话的语气也使得西门瞳感觉极是不快。
西门瞳喝斥道:“你若不想徒受痛苦,就老实回答我的问话,莫要耍花样!”
平姑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说道:“西门少侠莫不仗着武功高强,想要使出狠辣的手段逼问我么?”
若在平时,西门瞳或许不会对这样一个仆妇出手,但现下墨羽身中剧毒生命垂危,只得等他拿解药回去解救,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耽搁,而西门瞳只感到全无必要再与这丑妇多言,只须出手把她拿下,自能问得出左竣花的所在。
念及至此,他身形纵出,已进到了车厢之内,伸手便朝平姑肩头抓去。
平姑面露惊容,缩身向后退避,但是这车厢的长度有限,这一退背脊已抵到了后壁,西门瞳手臂探出,已抓中了她肩头上的肩井穴。
肩井是人体上的大穴,被拿中立时就会全身酸麻无法动弹。可是西门瞳手指虽抓中了对方的穴道位,却发现指上的力量无法透入,而平姑的身体忽然犹若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竟从他的指掌间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