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只觉身处在寒热两股气流之中,备受煎熬,但他咬咬牙不敢有丝毫放松,手下剑招源源不断,眼前尽是红白掌影,自己唯有加快剑招以克制住胖瘦二叟的快掌,但一剑毕竟难敌四掌,胖瘦二叟还是有几道掌风穿过了剑网击到了楚天阔身上,虽然楚天阔有轩辕真气护体,但这么一寒一炙的掌风落在身上也十分难受。但现在正是相持阶段,不能泄气,退缩一方必然会被对方的劲道摧枯拉朽般击毙,楚天阔感觉到对方的掌劲已经开始转弱了。
胖瘦二叟拼尽全力才堪堪挡住楚天阔的“落瀑”式,但对方的剑气却如针芒一般源源刺出,两人用漫天掌影抵消了剑气,但相持之下,早有多道剑气穿过掌影,刺在胖瘦二叟身上,虽然胖瘦二叟有护体神功,但剑气能穿过肌肤,断脉切筋,直透骨髓。最早几道剑气刺入身体就会自身真气化解,但随着穿透的剑气越多,护体真气已然抵抗不住,胖瘦二叟感觉到已经有剑气击破护体真气,刺断经脉,割骨刮髓,痛彻心扉,知道大势已去,但此时一退就是死无全尸,所以两人咬破舌尖,鼓起最后的真气击出,想和楚天阔来个鱼死网破,一时红、白光大盛。
燕家父女一看,心忧不已,只见那团烟雾自半空慢慢下降,落在渡口的木板上,木板经受不住这样的重压,崩然断裂,出现一个大窟窿,那团烟雾直落入水,溅起一团气雾。
燕家父女看楚天阔也落了水,不知道他怎么样,走近那破洞,探头往下看,水下如有水怪作乱,水流乱滚水汽蒸腾尘土翻扬,看不见水底下情况。胡掌柜也围了上来探头看,燕子卿见他狼狈样子,抬刀要打,胡掌柜赶忙退了开去。其实胡掌柜虽然一手被剑气所伤,但他武功高强,一只手对付燕子卿也有余,只是今天三番两次被楚天阔狠打,早就没了信心,此时躲躲闪闪彷如丧家之犬。
过一会,燕子卿见到水下一个影子冲上来,转眼就冲出水面,燕家父女一闪,一个人影从破洞中飞身上来,落在木板上,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却是楚天阔。燕子卿见楚天阔吐血,焦急地上前来扶住他,说:“楚大哥你没事吧。”
楚天阔揩了揩了嘴角的血,向燕子卿摇摇头,没有说话,盯着南宫渡入口。
胡掌柜见楚天阔吐血,面带喜se,但又迟迟不见两位师父上来,心想不对劲,转身就要夺路往胖瘦二叟搭乘的船上跑去,就在这时,只听见两声巨响,两道人影从水中破木板而上,撞开了两个大窟窿。胖瘦二叟破木上岸后,水淋淋的面对着楚天阔站着一动不动,胡掌柜见师父们上来,大喜,跑到师父身边说:“师父,我看到那小子吐了一口鲜血,相信已经被您二老打成重伤了,现在出手他一定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胖瘦二叟没有答话,还是那么站着,一动不动,胡掌柜看着不对劲,上前扶住胖老头的手臂,手指才一碰胖老头的衣服,胖老头就往前栽倒下去,直挺挺地摔在木板上,木板一震,瘦老头也直直地倒了下来,胡掌柜上来探两位师父的脉息,毫无动静,原来已经气闭而亡,胡掌柜吓得魂飞魄散,坐在地上一边连连后退,一边大叫大喊。
原来,胖瘦二叟鼓起最后的真气和楚天阔搏杀,三人落入水后,劲风不止,依然厮杀不已,胖瘦二叟激发的最后这股真气非同小可,楚天阔只感到暗劲直压到胸口上看,分别中了一掌胖瘦二叟一掌,但楚天阔的剑气也势如破竹,乱箭般穿过二叟的掌墙,击中二叟,把他们经脉、筋骨斩断,六脉俱绝,就算是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楚天阔看二叟的掌劲已消,就退身浮上岸来,心想这胖瘦二叟应该要葬身扬子江了,却没想到两人拼了最后一口气冲上岸来,心力俱瘁元神俱灭,站着就绝了气息。
胡掌柜还被眼前两具尸体吓得大叫,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好霸道的剑法,死在这样的剑法下也不枉了他们,胡掌柜你就不要叫了。”声音从渡口门架处传来,那里走来四个人影,却是南宫骐带着南宫骥和雨、霆两位家臣,他还是找到后山来了。
胡掌柜见来了援手,踉踉跄跄地跑往南宫骐那边去,边跑边走:“少主救命,少主救命,他居然在南宫家的地方杀了少主的客人。”
南宫骐不去理他,向楚天阔说:“阁下未免下手太狠了,我好心请你上山赴宴,你却偷偷跑到这后山,在南宫家门口杀人,是不是欺我们南宫家没人?”
就在这时,燕家的船缓缓开了进来,停在胖瘦二叟的船旁边,牛冲、刘智星等人站在船首看着渡口上人。楚天阔灵机一动,说:“少主误会了,这两个老贼从我们的船上掳了这位孙姑娘,”楚天阔指着靠在燕子卿身上的孙慕莲,“我们搭船追踪过来,见他们的船停靠在这,遂上来救人,没想到那瘦老头心狠,用冰魄掌把孙姑娘打伤,对一个弱质女流都下此毒手,行事之邪恶可想而知,在下一时怒火中烧出手太重把他们杀了,也算为武林除害,这两位不是少主的客人吧?”
南宫骐见孙慕莲面se惨白,显然是中了yin寒之掌功,显然楚天阔说的是真的,他自然不能把南宫家和这样出手狠毒的人扯上关系,只得说:“他们是胡掌柜的客人,不是我的。”
胡掌柜见南宫骐把关系撇清,急道:“他说谎,我亲眼看见他们从山上走下来,根本不是搭船来的。”
南宫骐当然知道他们是从山前翻过来,但苦于找不到证据,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穿过“竹林阵”的,他们肯定有人暗中相助,其中牵涉很广,这点心思岂能和胡掌柜说明白,南宫骐狠狠地瞪了一下胡掌柜,胡掌柜哪里还敢说话,虽然他有一群手下在山前,但没有南宫骐同意绝对穿不过南宫府,只能人在屋檐下忍气吞声了。
南宫骐踱步上前来,说:“郭兄好快的脚程,这么快就走了一圈了。”
楚天阔知道虽然自己圆了个谎让南宫骐抓不到把柄不能借题发挥,但南宫骐决不会轻易放走自己,说:“全赖南宫家的快马。既然人已经救回来了,我们就此告辞了,ri后再来拜谢少主。”说完,插剑入鞘,随同燕家父女和孙慕莲就要往船上走。
果不其然,南宫骐上前一步说:“诶,郭兄何必如此匆忙,刚才看你动手似乎受了伤,还有这位孙姑娘也需要地方疗养,何不就在南宫家养好伤呢?”
楚天阔说:“不敢劳烦少主,就此暂别。”
南宫骐说:“我看就留下吧。”说完就伸手来搭楚天阔的手臂,看似随意,其实手指对着楚天阔的曲池穴,要是抓住了楚天阔这条手臂恐怕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