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和柳扶风夜探南宫府,却在玉镜阵外遭遇柳扶风突然袭击,侥幸逃过毒手却陷入了辜道吾和南宫骐率众包围,四周强敌环伺,楚天阔知道生机寥寥,反倒豁了出去,只求杀敌垫背。
柳扶风从巨石上跳下来,手中抓着一团金丝线,原来刚才刚才楚天阔看到的闪光就是这团金线发出的,柳扶风悄悄把金线绑在腰上,另一头绑在石头棱上,避免自己直飞进入“玉镜阵”,刚才楚天阔如果不是突然回头,恐怕就闯入“玉镜阵”了,柳扶风的阴谋也就得逞了。
楚天阔看着柳扶风:“没想到堂堂江湖神偷,也做了混元教的走狗。”
柳扶风还没有答话,辜道吾已经哈哈一笑,说:“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混元教统领五楼指日可待,及早归顺才是明智之选,如果你愿意投诚,我也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虽然你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杀了我们不少人,但只要你肯戴罪立功,我可以替你引荐引荐。”
楚天阔没想到连“海底捞针”柳扶风都被混元教招安了,到底中原武林还有多少混元教的人,实在不敢想象,可笑辜道吾还想邀自己入伍,当下冷峻一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你在岷江杀我义父,我岂能与你这种人为伍,你还是趁早了了这个念头,大家血战至死吧。”
柳扶风嘿嘿一笑,说:“不要火气这么大嘛,我很好奇,这一路没什么破绽啊,为什么你最后关头犹豫了?”
楚天阔冷笑道:“计谋很好,你演技也高超,只是这一路太顺利了,南宫家比之前多了很多守卫,你居然没有注意到有不同,轻车熟路地躲开了,这让我有点不可思议,还有你坚持要入‘玉镜阵’,阵中虚实都没有弄清楚就闯进去,这太不符合你老道的江湖经验了,不过最终让我开始产生疑心的,是池塘外的护院。”
柳扶风问道:“护院怎么了?”
楚天阔说:“他们站错位置了,如果如你所言他们是在防止阵中的南宫璟出来,那应该朝池塘站立才是,可他们全部都背向池塘,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是在防止阵中之人,有这点疑问,加上前面的不寻常的地方,让我犹豫了,等我看到你身后的金线,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柳扶风拍手鼓掌,大声叫好:“心思缜密,看来我是低估你了,只道你武功上乘,但始终江湖经验尚浅,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心思,日后定当是强敌。”
辜道吾说:“所以必须尽快铲除掉永绝后患才行,我们派人盯住淮阴几条大路,你一出淮阴城我们就已经知道了。”
楚天阔说:“然后就设了这么一个陷阱对付我?”
辜道吾似乎对自己的计谋甚为得意,说:“我知道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就是沽名钓誉,喜欢一见如故快意恩仇,只要有一个侠客带头,所有人都愿意抛头颅啥热血。”
楚天阔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柳扶风,他恐怕也不会这么贸然前来,或者只是初探一下就走,也不会深陷此地,但他不甘心,说:“妙计妙计,但你这次找的其实不算什么侠客,顶多就是一个鸡鸣狗盗之徒,徒有侠名。”
柳扶风听出楚天阔指桑骂槐,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辜道吾说:“但你还是中计了,说明我们选对了人。”
楚天阔问:“那金陵城外的渡船上的事,也是你们安排下来的?”
辜道吾摇摇头:“如果安排那么多人来演一场戏就太容易露出马脚了,计谋也跟上乘招式一样,动作越少越好,一招就致命了。”
楚天阔说:“说得好,领教了。”
辜道吾说:“只要让柳扶风随便偷一个欺男霸女的地方恶霸,有人追来,自然就能吸引住你的注意,引起的结交之心。”
楚天阔暗暗叹服,辜道吾对武林中人有很强的洞察力,这几日柳忘蓑、乌蒙都提醒过自己要防备敌人施诡计,自己还不当一回事,想着胆大心细,应该可以应付,没想到再出江湖就落入了敌人精心准备的圈套,看来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嫌浅,他们的计划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只是自己没有及时察觉而已,于是说:“无怪乎以柳扶风的绝世轻功,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东西,怎么会被那些护院所发觉追赶,哎,是我粗心了。”
辜道吾哈哈一笑:“凡事没有绝对,这只是一个小瑕疵,很容易就掩盖过去,只要有一场好戏,没有人关心戏子是从哪里来的。”
楚天阔说:“那英雄帖之事,也是编造出来骗我入局的吧?”
柳扶风说:“不,我说的都是真的,最差的计谋才是用谎言来欺骗,最高的计谋是用真话来误导。”
楚天阔哈哈一笑:“今夜真是受益匪浅,没想到阴谋诡计都包含这么多道理。你们真的打算要在英雄宴上诱杀武林群侠?”
辜道吾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大势所趋,我希望他们都能认清楚大势,不要做无谓的抗争。”言下之意,英雄宴上布投降者都要死。
楚天阔问:“那南宫先生呢?”
南宫骐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突然说:“还跟他说什么废话,既然不肯归顺,一把杀了他一了百了。”显然他不想让人提起南宫璟的事。
辜道吾手一挥,阻止了南宫骐,说:“他是个高手,也是个好对手,我们要让他死得明白。”南宫骐愤愤不平,但是也不敢逆了辜道吾的意思,拂袖不语。
辜道吾对楚天阔说:“南宫先生真乃高人雅士,眼前这个‘玉镜阵’无人能解,可惜他老人家冥顽不灵顽固不化,所以我们不得已把他老人家请到了其他地方修养去了,让识时务的南宫兄来主持大局,这样对武林更有益。”
楚天阔对辜道吾这番歪理邪说不敢兴趣,他只关心南宫璟,遂问:“南宫先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