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徵勉强笑道,“某已无事,还请卢内侍回禀了圣主,多亏三弟与五弟倾力相助,儿才得以脱险。”
卢内侍抬首见二皇子确实无伤,只是面色青白,可见受惊吓不下,与三位皇子转达了圣主意思后,告辞离开。
临卢内侍出幛房,先前由赵二郎遣出的仆从满脸惊慌地回来,悄声回禀了赵二郎后退至一旁,赵淳眉头一皱却不言语。
马球赛重新开始,经历了先前骇人一幕,气氛不免沉重。
温荣见李奕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他虽非良人,却是难得的好君王。而五皇子李晟亦是有大勇之人,临危能不惧,无私无畏。
温荣将目光转向了二皇子,不知是何人在那赤龙驹上动了手脚,看似要致二皇子于死地,可如此光天化日与众目睽睽,却令人觉得愚蠢。
二皇子素来心机极重,可先前若不是李奕与五皇子出手相助,二皇子现只怕是生死未卜,故若是二皇子自己布的局,不免太过凶险了。
温荣思及婵娘先前所说琛郎一事,平日里琛郎时不时会至衡山书院指导轩郎功课,温荣对琛郎是心怀感激的,如此可看出,琛郎对转年进士科是胸有成竹,中书令府的管束亦不如传闻那般严格。
琛郎不惜惹怒瑶娘也不肯到篱庄击球,怕是早已算到今日的马球场不会太平。
二皇子有难,三皇子、五皇子自当竭力相救,救下了皆大欢喜,之后再暗暗寻查便是。
可若是有何闪失,场上之人必逃不了干系,李奕与李晟是圣人宠爱的皇子,事后证明与己无关,即可置身事外,不会受到惩处。
而他人呢?普通侍卫无辜受牵连自不必言,余下的赵淳极得二皇子信任,只要尚书左仆射出面强谏,要求彻查此事,抓出背后做手脚之人,赵二郎自可免囹圄之祸。
可琛郎一旦在场上,这把火难免烧至林中书令身上,逼得林中书令出面谏言,清晰了立场。
罢了,温荣苦笑摇头,皇室谋储于己何干。
如今黎国公府在盛京非议渐多,大伯父为能力所限,难得圣人器重,阿爷虽耿直清正,可刚至盛京,又不愿依附老臣,盐政官一案至今没有明朗说法,也不知是否因此得罪了某些当朝重臣。
阿爷中司侍郎一职是时时被人盯着,可谓如履薄冰。
外事已不安稳,国公府内大房与二房又各怀心思。
……
三皇子与五皇子先前挺身而出的英姿,不知又俘虏了多少情窦初开的年轻女娘。
瑶娘双手相握置于胸口,眼里灼人的热度,似是不惜将自己焚毁。
马球赛结束了,圣朝领先三筹胜吐蕃蕃士,虽说是为庆祝广阳公主下嫁吐蕃,是不拘输赢的,可毕竟关乎大圣朝的脸面。中间虽有不愉快,但不影响胜利带给每一个人喜悦。
圣主命人赏赐了场上所有侍卫与蕃士。
卢内侍亦将先前在幛房里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回禀了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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