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又冷声道:“小胡管事精明能干,王府方才让他管着通县那边的铺子。他一个外院掌柜,出了事情,你不求外院大管事,反是求到内院来,我看你真是拧不清了。”
胡婆子一下醒悟,连忙拍自己嘴巴子,道:“我是昏了头了,越老越糊涂了,竟是内外不分了,还请大小姐原谅。”
顾惜云倒是笑起来,说道:“好了,别打嘴巴子了,出了这个门,让人见了,倒是误会是我这院子里的人手狠了。”
胡婆子住了手,陪着笑说:“这个断不会,整个王府谁个不知大小姐最是和气心善?谁要乱传,我老婆子一定撕了他嘴巴。”
顾惜云又一笑后,随即就收了,问道:“你家二子现下好些了没有?”
说起自己儿子,胡婆子就心里发堵发酸,只当着顾惜云的面。却还得陪着笑说道:“好多了,人已是醒过来。郎中说好好将养一两月就无碍了。”
水仙听了胡婆子的话,又看一眼顾惜云。
胡管事那二子哪里叫好多了?抬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半条命,请了江淮一带最有名的的郎中,方才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她却知道。小胡管事性命虽然暂时无忧,但是日后就休想抱儿孙了。
“那就好。”顾惜云点头道,“若是有短缺什么药材,只管过来说。你回去了,也跟小胡管事说一声,让他好好将养着。王妃说了。他将通县那边的铺子管得很好,等过了年,也一并将通县那边几个庄子也交给他了。”
淮阳王府在通县那边的铺子和庄子仅次盂县,他家二子管着通县的铺子,每年里都可捞得不少油水,若是将通县两个庄子一并接过,那油水可想而知。
胡婆子连忙谢恩。
顾惜云笑着说:“你也别谢了,回去跟小胡管事说,让他养好了伤。日后好做就是了。”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胡婆子眉开眼笑说。又闲说了几句,她见顾惜云拿起了书,立时谢恩告辞出来。
顾惜云瞟了站在旁边的水仙一眼。水仙连忙笑着要送胡婆子。
胡婆子摆手说:“哪敢烦劳水仙姑娘?您自去忙去。”
顾惜云笑着说:“她平白将你数落了一番,赔个礼也是应该。”
水仙搀了胡婆子,笑着说:“胡妈妈。方才是我不好,给您赔罪了。”
胡婆子看了看顾惜云。只得受了。
两人一道出去,边说边走。到了一处偏僻地方时。水仙问道:“胡妈妈,小胡管事这事可有找到犯事的人?”
胡婆子看了水仙一眼,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找到人时,那犯事的就跑了。”
水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小胡管事平素做事尽心尽责,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真是令人气恼不过。咱们淮阳王府几时被人这么欺辱过?这人真是胆大妄为,死不足惜。”
胡婆子听了心里一惊。她家二子出了这样的事,她家男人当时就气昏了头。虽是这事不大可能是个丫头做的。但是若不是她,他家二子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他们找不到犯事的,但那丫头却跑不掉。她男人要找那丫头算账。
是她顾虑那丫头的妹子到底是大小姐身边人,这才将拦下。
不过就这么放过,到底恨难平。
她儿子落下眼下地步,他们就算不能要那丫头偿命,也要她余生都不得好过。
也是该那丫头倒霉了。她男人在摸那丫头底时,发现那丫头的兄长在安阳服徭役时犯了事,居然还敢往家跑。
她男人就趁机做了笼子,预备将她家一网打尽,到时候她全家落到了他们手心,要生要死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
只可惜最后还是跑了一个最要紧的,不过也不要紧,就凭他们抓到手中的那几个人,想必也能逼得那丫头就范。
他男人私自做了这些事情,她到底有些心怯,特跑回来探探口风。
若是风头不对,她也好及时递个音讯。
那么今日大小姐这意思——
胡婆子心里忐忑,踌躇一会,问道:“那小辣椒……”
她方才说了半句,就感觉衣袖被人重重扯了一下,她连忙抬头顺着水仙眼神看过去。
秋华院的丫头小辣椒正急匆匆迎面跑过来。
水仙拉着胡婆子站住,笑着说道:“抓药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胡婆子见了小辣椒,原是想闪躲。奈何水仙抓的紧,她只好与她一道站着。她听了水仙的话,往她手中一看,却见着她分明两手空空。
“咦,小辣椒,你抓的药呢?”水仙也看到了小辣椒的空手了。
小辣椒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一张平素白里透红的脸惨白,额头上全是汗水,惯笑的眼睛满是惊慌,一把抓了水仙的胳膊,问道:“水仙姐,大小姐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