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没有回应自己，书玉儿也不生气，其实她很清楚冬雪的性子，那就是即使有想法也要掩饰在那看似平静的神情之下，其实过去她何尝不是如此呢？

“以前教导我断文认字的先生和我说过，他的上半生都是在掌握着别人的生命，然而他的下半生却被别人掌握着自己的生命。当我听了这番话以后，我便暗自决定，我的一生一定要与他相反……”书玉儿说到了这里，便将灯罩盖在了烛台之上，阻挡了下一只即将要扑火的飞蛾，“我无法改变过去，我的上半生总是被别人掌握着自己的生命，可是下半生……我希望能够掌握着别人的生命。”

“为什么不是掌握自己的生命呢？”冬雪情不自禁的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可是问题出了口以后，她也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于是连忙道歉，“奴婢失言了，请娘娘赎罪。”

书玉儿轻笑着摇头，丝毫不介意冬雪的话：“那是因为……我的生命不可能由我自己掌握。就像这皇宫之中的众人，即使身为主子，以为自己能够掌握着自己的生命，可是到了头来好不是命不由己？”

冬雪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垂首站在书玉儿的身旁，只是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这个向来草菅人命的玉贵妃娘娘竟然不怎么可怕了，而且竟然也让人有一种心生怜悯的感觉。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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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要招募宫人，而你所谓调查真相的办法就是易容去应聘宫女吗？”相里容德深呼吸了三口气，才可以将这句话给挤出来，之前夏侯然落为了接近疏紫已经到丞相府去当了丫鬟了，然而现在她为了调查这个人偶的来历还要到皇宫去当宫女，难道为了公敛阳泫，夏侯然落什么都愿意吗？

“这不是最好的方法吗？反正远清给我准备的人皮面具还有一个小姑娘的面具，混进去皇宫这就是最光明正大的方法啊。”夏侯然落和相里容德从丞相府里与公敛阳泫不欢而散以后，他们已经在冯国皇都的客栈住了五天的时间了，如果再没有进展，即使是她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只怕夏侯雅奏还是会不再顾及身份，再一次亲自来到冯国将她带回去吧。

“我反对。”相里容德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夏侯然落的身边并且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来，“而且……公主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兑现呢。”

“上次？”相里容德的话题转移得太快，夏侯然落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了。

相里容德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他就知道夏侯然落的脑子里除了公敛阳泫的事情就没有别的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记得对他的承诺？

可是承诺……即使她不记得，他也不会像过去那样退让了，因为他退让太多次了！

“其实在你与阳国联姻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暗中观察了，所以我知道你与焱君圆房的事情。”相里容德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波动，“那么现在，难道我这个容君就比不上他吗？公主，你答应过和我圆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