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面对相里容德的讽刺,夏侯雅奏并没有生气,“你并不清楚过去的她是怎么模样,你不知道她和公敛阳泫一起的时候到底受了多少折磨,而我却是一直在她的身边看着。公敛阳泫留恋权势,打算和冯国的宁郡主成婚,于是宁郡主来到那年的状元府里逼疏紫自杀。疏紫是从风归崖上跳下来的,然后淹死在向雪河里的。冯国的那条向雪河的水是多了冰冷你可知道?我在向雪河里将疏紫救了起来,她最终还是重伤不治,于是我用了禁术,让她重生,她用的是我的血肉,我的寿命,并且用我的一般灵魂重新完整了那因为死亡而溃散的魂魄。天下间没有人比我更爱她了,即使……她再一次爱上了公敛阳泫。”
听着夏侯雅奏的话,相里容德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那样的牺牲他也能做到,只是他没有那个本事罢了,夏侯雅奏为夏侯然落牺牲至此,当然是天下人也比不过的,只是……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就这样留在这里的。当年公主会为了公敛阳泫离开你,或许今天公主也会为了我而怨恨你。夏侯大人你何必要如此两面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呢?”
“容君,若你是我,我想你会做得更绝一点。”夏侯雅奏轻笑,然后转过身去开了门,“所以别逼我。”
是的,夏侯雅奏没有说错,如果是他,他会先杀公敛阳泫,然后再杀了所有会对夏侯然落造成威胁的人,但是他并不是夏侯雅奏啊!
“夏侯大人,我相里容德向来都没有你那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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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相里容德的房间里出来,夏侯雅奏便在门上轻轻划下了一个法印,这是一个封印,让相里容德这样的黑巫术师无法离开的封印,只可惜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看见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宇文洵礼。
银色的眸子里掠过了一抹不悦,不过夏侯雅奏还是微笑着说话:“洵君,你越来越大胆了,幸雨宫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夏侯大人不用如此生气。”宇文洵礼勾起了唇角,将夏侯雅奏的这番话全当作了赞美,“其实我能如此来去自如,还是因为夏侯大人你对我放松了戒备罢了,我身上只要带着公主府正君的信物,便可以自由出入结界,当然……我也承认过去我为了进入这幸雨宫做了不少功夫了。”
“那么你今夜前来所为何事?总不会只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致吧。”夏侯雅奏没有否认,其实在宇文洵礼离开了阳国以后,他已经不怎么防备了,毕竟阳国的文帝是如何对待宇文洵礼的,他也很清楚,像宇文洵礼这样的男人不会再为文帝卖命了。
宇文洵礼看了一眼相里容德的房间,那双宛如死水一般的眸子里竟有几分怜悯,但是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然后看向了夏侯雅奏:“本来难得得知公主带着容君回来了,我这个同为正君的洵君也应该来看看容君的,没有想到……又是见不到了。其实我并不觉得容君有什么危险,至少他尚且不是我的对手,甚至……连清君也有办法对付他吧。你就这样将他囚禁起来,似乎有些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