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楼澈随后进来,见此情景也吃了一惊,“宫主,夫人的情形好像不太对劲,难不成……是中了媚药?”一般而言,只有中了媚药的人脸才会红成这样吧,不正是情动的表现吗?
苍澜渊冷冷瞪了他一眼,“不懂少胡说!清洢是中毒,你站过一边!”
楼澈讪讪然,站到一边等候。他虽也带了些治伤解毒的药,但他听主子说过,夫人自己就是大夫,还是先不要急着掺和的好。
苍澜渊摸了摸木清洢的脸,轻声叫,“清洢,听的到吗?”
木清洢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听到有人说话,勉强睁开眼睛,“谁……什么……”如今她觉得身体一忽儿极热,一忽儿极冷,难受之极。
“清洢,你觉得如何?”苍澜渊是真的急了,鼻尖上已经见汗,“是不是很难受?你说,我要如何帮你,快说!”都说“医者不自医”,如今他可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就算清洢医术再好又如何,现下她命在旦夕,又能帮得上自己什么。
“我……”木清洢忽地打个哆嗦,努力想要清醒,“我……暗器……取出来……”
苍澜渊顿时有了主张,点头道,“好!楼澈,打水来,拿烛火,快!”
“是,宫主!”
楼澈不敢怠慢,立刻出去准备。
苍澜渊拿了剪刀过来,小心地剪开木清洢伤口周围的衣服,再慢慢解开来,露出她半边肩膀,血色发暗,正慢慢流出来,看着就让人心惊。
“清洢,你别睡,听到没有!”看她又要闭起眼睛,苍澜渊心底升起一丝恐惧,握住她一只手,将一股醇厚、柔和的内力输送过去,“清洢,别睡,跟我说话,快点!”他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急,不想木清洢就这样睡过去,万一……万一她一睡不起,那怎么办?
“什么……”温暖的感觉从手心传过来,木清洢刹那清醒了许多,猛地睁开眼睛,“澜渊,别担心……我、我不会死……”你那么担心我,我怎么舍得死!我要……
门一响,楼澈一手端热水,一手端托盘,走了进来,“宫主,都准备好了。”
“转过去!”苍澜渊没好气地厉叱,“不准看!”清洢的身体当然只能他看……虽然只是半边肩膀而已。
楼澈暗暗好笑,不过也知道主子气性大,夫人入了主子的眼,主子这心眼可就只剩针尖儿大了,得避其锋芒才行。“是,宫主!”他赶紧转过身,随时听候吩咐。
“清洢,忍着些,我把暗器取出来。”苍澜渊将小刀在烛火上烤了,见托盘上准备好了干净的纱布、止血的药粉等等,这才放心。
“我没事……”木清洢虚弱地一笑,摇了摇头,“我现在……感觉不到痛……”难怪她除了脸色不正常地红以外,并没有痛苦的样子,本来么,正常人受这么重的伤,即使再能忍,也不可能一点都不表现出来的,看来是这暗器上的毒有麻痹作用,所以她一时感觉不到痛苦。
但越是这样,苍澜渊才越是担心,脸色煞白:到底是什么毒,竟如此诡异?先不管了,把暗器取出来再说。他小心地摸了摸那个伤口周围,确定暗器的位置,即将刀尖插入,寻找暗器的所在。
木清洢隐约能感觉到有异物在自己血肉中搅动,但除了木胀胀的感觉为,仍旧没有丝毫痛感,她如今日夜研读秋月白留给她的医书,当然知道自己所中之毒绝非寻常之物那么简单,解起来有的麻烦了。
将暗器挑出来之后,苍澜渊随手放过一边,问道,“清洢,你能看出你中了何毒吗?”
“是……从火蝎毒液中提取出来的毒……”木清洢急促地喘息一声,仿佛难耐燥热般,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毒性最……烈,会让人毒火攻心……”
“要怎么解?”苍澜渊脸色已发青,这一听就是要人命的东西,万一……不过还好,清洢能看出是何毒,应该也能解吧?
“也不是……太难,”木清洢扯了扯嘴角,算是一笑,“就是用药将……毒聚集一处,然后……吸……吸出即可,只不过吸毒之人会……受我所累,数天之内,口舌肿胀难……言……”
楼澈立刻道,“宫主,属下来。”有危险的事,当然是他们这些下属去做,怎能让宫主以身犯险。
“想的美!”苍澜渊冷哼一声,就差没一脚踹上去了,“本宫自有主张,要你多事?”
楼澈愣了愣,才要辩解,忽地想起木清洢伤在肩膀,吸出毒液这等亲密的动作,宫主当然不肯假手于人了。可这……
“澜渊,你别……这样,”木清洢急了,“你还要解决拜月教的事……”
“我没事,”苍澜渊不由分说压住她的手,“清洢,你别担心,告诉我,要用什么药,快点,我不想看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