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眼睛一转,当即道:“那他现在情况如何?”
果然同她猜测的一样,是他的努力,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说服狗皇帝没把自己给收监。
“属下不知。”夜月板着脸道,心里泛起丝丝担忧,主子应当无碍吧?
“不知道你回来干嘛来的?你就不担心,在你离开以后,狗皇帝会对他不利?”上官若愚嘴角猛抽,喂喂喂,有他这么做下属的吗?居然把主子独自抛在宫中?他不是忠犬吗?不是该寸步不离保护他吗?
夜月面露几分懊恼,“是主子下令,命属下回府来向姑娘报一声平安。”
“得,你现在马上进宫去,密切注意他的情况,若是狗皇帝想惩处他,再回来告诉我。”她罢罢手,满心的无奈,今天她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愚忠!那人也真是的,担心她干嘛?
夜月当即点头,纵身一跃,再度翻墙而走,身影在这无垠的夜空下急速掠过,刚抵达皇宫内院,他心里不禁升起了淡淡的郁闷,姑娘这是把他当作跑腿的了?
一夜未眠,上官若愚坐在前厅的木椅上,给自己灌了好几壶的浓茶,两个小家伙原本想陪着她熬夜的,奈何,睡意袭来,撑不住,竟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又在府外往返走动好几趟,一夜坐立难安。
东方海平线上,一抹璀璨的金色,将黑夜驱散,朦胧却耀眼的光辉,倾洒在城池的各个角落。
“总算是天亮了。”上官若愚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端起肘边茶几上的陶瓷茶杯,猛喝几口,丫的,他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这事怎么想,都不太对劲,以狗皇帝对她的憎恶,会那么轻易下令释放她?还给她机会证明清白?
他绝对做了什么事,才会说服狗皇帝,一定是!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黯淡的眸子瞬间大亮,迅速抬头,却在看见儿子的身影时,光芒再度熄灭。
“醒了?”她挤出一抹笑,问道。
“娘亲,您还没休息吗?”上官白不高兴的皱起眉头,“脸色好难看,他是不是还没有回家?”
除了在多日的验尸工作时,他有见过娘亲这么疲倦的样子,其他时候,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娘亲。
想到那个令娘亲牵肠挂肚一整夜,至今未归的男人,他免不了一阵迁怒。
他难道不知道娘亲会为他担心,为他提心吊胆吗?怎么还不回来?
一抹暗色掠过他清澈的黑眸中,“娘亲饿不饿?我去给你弄早膳吃。”
“不饿,小玲呢?还没起来?”她哪里有胃口吃东西,妈蛋!想到那人现在不知遭遇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心思用饭。
“恩,去学堂的时辰还没到,我待会儿再去叫妹妹起床。”上官白顶着一张面瘫脸,脆生生说道,“娘亲,你不吃东西,会饿坏自己的。”
“我心里有数,诺,银子拿着,你们等会儿在街上买早饭吃。”她从袖中拿出计量银子,交到儿子手里。
上官白瞳孔猛缩,见鬼似的看着她,脸上冷漠的面具出现几道裂痕,“娘亲……”
她真的没事吗?怎么会忽然间给自己银两?这不科学!
“你这是什么表 情?难道我给你银子,你还不乐意了?”上官若愚强忍着心里的抽痛,冷下脸来,低声呵斥道:“娘亲虽然吝啬,可是,和银子相比,你们的身体更重要,对娘亲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你和小玲的健康,明白吗?”
她苦口婆心的说道,神色略显悲痛,似乎是被儿子的不解风情,给伤到。
妈蛋,六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好痛苦!
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些碎银子上挪开,手掌捂住胸口,俨然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上官白幼小的心灵顿时泛起自责,他怎么可以误会娘亲?真是过分!
“对不起,是儿子不对,误解了娘亲的一片心意。”小脑袋恼恨的垂下,面部紧绷,“请娘亲责罚。”
“……”她平日里,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到底是啥样的?上官若愚忽然对这个问题特别好奇。
“乖,娘亲没说要责备你,还有,娘亲不是乱用暴力的人,懂吗?”她神情郑重的说道。
上官白虽然觉得这话有哪儿不对,但秉着娘亲说的永远是对的,这个原则,他重重点头,“是,儿子晓得的。”
娘亲那么善良,那么温柔,暴力这个词儿,本就和娘亲无关。
很好。
上官若愚抑郁的心情,蹭蹭上涨,笑眯了眼睛,“真乖。”
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上官白顿时红了面颊,如同一只被煮熟的螃蟹,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头顶上,仿佛有白色的浓烟,正在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