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道:“或者世伯为贤侄垫付也可——且贤侄千万莫以为占了世伯的便宜,却是要还的,贤侄切不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谢修齐笑了笑:“都是一家人,若真有劳烦世伯之处,必不矫情。只是这次倒也不用劳烦世伯——如今有些事,倒也是无须瞒着世伯了……”
青年说着,却是将自己专利与日前大赚一笔的事说了出来。
满堂鸦雀无声,安萁侍立一旁看着自家少爷,少女脸上已满是骄傲浅笑。
苏家四人早已是目瞪口呆。
……
待谢修齐坐在垂手侍立的王威面前时,已是深夜。
今日特科耗费了青年大量心神,他却是有些困了,只见他闲闲打个哈欠,向王威问道:“没惊动任何人罢?”
王威恭谨回道:“回公子爷,二虎兄弟叮嘱得紧要,小人也是小心万分,连左邻右舍都未惊动。”
青年笑了笑:“当日缘何将我给你的金子尽付赌坊?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王威闻言一楞,他呆了呆,渐渐已是哽咽失声,却是将自家境地一五一十地向青年禀报了开来。
最后,他更是抹着眼泪道:“小人当时就想,左右要南下投军,钱财要来又有何用,更感念公子爷深恩……”
他没有说下去,青年却已是恍然大悟,更对这憨厚汉子无比欣赏同情了起来。
只见他想了想,却是沉吟说道:“如今,有些事倒是该让你知道了,且还需借你之力。”
说着,他却是将一些谋划向王威和盘托出。
王威静静听着,脸上的神情先是目瞪口呆,后又猛然变色,其后更是越来越激动,已是无比尊敬看着青年。
青年说到最后的时候,王威恩恩听着,硕大的泪珠却已是在汉子眼中滚滚而落。
正哽咽间,却听得青年想了想又是说道:“这段时间,你就索性辞了职司,更住于我府中,只待数日后时机成熟便发动,待功成之日,自是可以堂正回家,更接回你妻与两个孩儿。如此可好?”
王威早已是哽咽万分。
他猛地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个头哭道:“公子爷大恩,小人无以为报,愿追随骥尾,牵马执镫,至死方休!”
谢修齐笑了笑,他摆了摆手:“起来吧,你也莫要如此,我也是敬重你父亲之纯忠。我华夏之烈烈脊梁,正是赖你父这等样人尽数撑起。余者,高官也好,贵胄也罢,或可为大脑,却当不起脊梁二字——只望你日后莫堕了他老人家华夏之脊的无声威名。”
王威陡然一楞,他呆呆看向谢修齐,随即又猛然望向了窗外天空。
“父亲……您听到了吗……您听到了吗?能得公子爷一言之敬,您不亏了,您不亏了啊……”
他喃喃着,渐渐的,已是痛哭失声。
谢修齐默默望着王威,待他激动心情稍歇,却是再次抬手道:“起来吧,日后能真正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时,再哭不迟。”
他轻轻说道。
王威狠狠擦了把泪,却是长跪不起,闻言更只是在地上将头磕得砰砰直响,最后已是伏身于地。
谢修齐楞了楞,他的眼里也是起了一丝感佩之色。
“那就随我一道,建功立业吧。日后,望你学你父般纯忠勤勉,刚烈血勇。我也不会如那小侯爷般,让你再受你父那样的委屈。你也好搏个封妻萌子,上无愧父辈祖宗,中可在你妻面前扬眉吐气,做伟岸丈夫、赳赳男儿。下,也可为你二子谋福。好了,起来吧。”
沉默良久后,他终是轻轻说道。
“谢公子爷……谢少爷恩典!少爷训诫,小人必铭记在心,一生不敢或忘!”王威伏在地上再次重重叩首。
随后,他才挺身站起。
渐渐的,他已又是泪流满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