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左手，止住杨小诗下床，而后再次转移视线、望向孙雪那张苍白发灰的消瘦面容，做了一个调整的深呼吸。

“孙雪，我们虽然不是朋友，但也曾经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如果是出于私人恩怨，我们出去谈；如果是为了达到别的目的，我不介意背负更多骂名，现在就杀了你！”

听到我的说法，莫慧春浑身一怔。

诧异的眸光投来时，眼前身体僵硬的孙雪已经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彻底阻止了莫慧春表达的不满。

“你……”

她惊恐后退，再没有先前的紧张和关心。

此时时刻，眼前孙雪全然陌生，令莫慧春终于察觉到不对，踉跄移动脚步退到身后，抓紧了我的手臂，浑身发抖。

——

她是害怕的，这一点，我早已料到。

在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孙雪脸上古怪的笑容始终没有消散，却缓缓抬起了右手伸出苍白食指，不远不近的指向我眉心。

“你……”

虚弱无力的发出一个字音，她的嗓音凄厉沙哑。

像干枯的水井，冰冷中失去生命。

僵硬的迈近一步，孙雪森寒的身体朝我猛然扑来，眼前只留下她身上那件白裙飘过的虚影，浑身却被冰川般的骤冷彻底笼罩！

“啊！”

莫慧春抱着我的手臂发出尖叫，杨小诗连忙打开手机照明模式打量四周，惊讶的出声提醒：“她消失了！孙雪——消失了！”

不敢相信的打量四周，小诗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最终将诧异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见我僵硬不动，她害怕的右手一抖，手机传来的光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刺得我眼疼。

抬起手臂挡了挡，杨小诗终于松了口气，拿着手机爬下床来，趿拉着拖鞋走到我身边：“小瑶，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