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现在是病人,她不能跟一个病人一般见识。
“你发高烧了。”宁黛琳压抑着不悦,尽量温柔的说,“你渴了吗,要不要喝水?你饿不饿?”
明熙炫的嘴唇那样干燥,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她给他又倒了一杯热水,走到床头:“你在生病,要喝热水……拿着,小心烫。”
“我说了,走开!”明熙炫烦躁地一把打将水杯打开,眉头紧锁,愤怒地喝斥:“谁准你进我的房间?”
整杯滚烫的开水猝不及防地浇在宁黛琳的手上,杯子也跌落在地。
宁黛琳下意识把手缩回去,可是为时已晚,整个手背都烫得红肿了……
明熙炫却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倨傲的身姿,有股生人勿近的冷冽之感,英俊立体的五官,覆盖着阴沉的冰霜之色。
他看了看手里的腕表,起身,把外套穿在身上,身形微微有些踉跄地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走到房门口,那里有安嫂留下的几个佣人,彻夜守候在那里看着他们少爷,以便他随时有什么需要。
他怒目问那几个佣人:“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让其他人待在我房间的?”
“少爷……是您昨晚自己非要宁小姐留下的……”佣人唯唯诺诺地提醒他道,“您昨晚高烧又醉酒,可能意识不清楚了吧……是宁小姐通知我们您高烧生病了,她还在房间里照顾了你一晚,还特意让我们弄了些白米粥和肉松……”
明熙炫闻言一怔!
他昨晚高烧又醉酒?还梦见了她!
这么说,昨晚那个梦不是假的,是真实的!
她确实在照顾他一夜,还一直待在他身边了。
沉吟了一会,他调转了方向,朝回走去。
房门还维持着他离开时那样没有关,宁黛琳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他走进去都不知道。
她仿佛极力的压抑,终于憋不住,难过地啜泣了一声。
宁黛琳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傻瓜,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那么好心的伺候他一夜?
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明熙炫也根本就不需要她啊!
一个人影却忽然投在她的身上,还没等她抬头,明熙炫握起她被烫伤的那只手,想起刚刚的一幕,眼中闪过懊悔之色。
转头,朝随后跟着他进来的佣人道:“去拿一支烫伤膏来。”
佣人应声,连忙去拿了。
“不用!”宁黛琳猛地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低着头,就要往洗手间冲。
他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走了吗?!
该死,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胳膊却忽然被一只手拉住,明熙炫摁着她的肩膀,让她重回他的身边。
宁黛琳逃不开,只得把脸埋得更低。
她此时此刻,好恨自己的满脸的委屈,好恨自己通红的眼睛。
“你哭了?”明熙炫深黑色的眼瞳视线盯着她,低低的嗓音响在耳边。
“不关你的事!”宁黛琳呛声回答。
“这么不受痛--一点点烫伤,就能哭鼻子?”明熙炫勾起嘴角,戏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