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绝琛!”明姿画的心跳都停止了,她愣愣的看着那辆如同魔鬼一样冲进江里的火团,疯狂的向着车子掉落的地方跑去。
周围的人都惊恐的看着远处的一幕,水里的人更是几乎被吓破了胆,飞快的向岸边游来,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这辆车没有从这里冲下来,否则,他们都必死无疑啊!
明姿画疯了似的冲到江边,她不停的搜寻着司绝琛的身影,可是没有,江上只有汽车烧焦的碎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刚刚车子掉下去的时候,我看着里面还坐着人呢!”
“哎呀,车子都烧没人,人也必死无疑啊!”
“即使跳下去,也肯定被炸死烧死了!”
听到这些话,明姿画的心跳都停止了,她愤怒的回头对着众人大吼,“不会的,司绝琛不会死的!”
她吼完,在众人的注视下,就要翻身跳下江。
她要去找司绝琛,他答应了她不会死的!
“画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明姿画浑身一颤,脸上的神情瞬间三百六十度的转变,由原本的悲伤变成不可置信,随即变得欣喜,紧接着,她转过身子——
竟然看到司绝琛就站在人群后面,他的衣服都湿透了,英俊的脸上挂着几处伤口,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的狼狈,但是依旧阻挡不了他伟岸的身子所散发出来的贵气。
“司绝琛!”明姿画激动的冲进他的怀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体都在微微的发抖,“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就知道……”
司绝琛闷哼了一声,胸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却不管不顾的紧紧的抱住她,紧得她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我以为……我以为你……”明姿画眸中波光颤然,嗓音因为哽咽而沙哑着,不停的收紧着手臂的力道,他真的好高大,好伟岸,她几乎抱不牢他。
“傻瓜。”司绝琛高大的身子先是微微一颤,脸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僵硬,随即伸出大手同样抱住明姿画,心底有丝丝的暖流淌入。
“我没事!”他生平头一回觉得被人紧张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刚刚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明姿画胸膛起伏着,挥起小拳头打在司绝琛的胸膛上,像是觉得不解气,踮起脚尖,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咬。
她刚刚以为,他就那样丢下她了……
“唔……”司绝琛闷哼,没想到明姿画竟真的用劲,然而脸上一点愠怒都没有,就那么硬生生的挺着让她咬。
明姿画顺势在司绝琛的怀中蹭了蹭脸蛋,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上的泪痕蹭掉,然后伸出纤手揉了揉司绝琛的肩膀,看着被自己咬的地方,衣服上徒留着深深的齿印,不难想象皮肤处被咬的有多么的糟糕。
“咬够了?”司绝琛伸出大手穿插在明姿画的发间,令她抬起俏脸迎向自己,黑眸直勾勾的凝睇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一样。
“谁让你吓人。”明姿画有些歉疚的说着,不时的瞄向他的肩膀,有些懊恼自己下口太狠了。
“噗……”她的脸再次抬起的时候,扫过司绝琛墨黑的发丝之间,忍不住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司绝琛的俊容阴沉了下来,没好气的问。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狼狈,嘿嘿,头发乱的像鸡窝。”明姿画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用手轻轻的拨弄着他凌乱的头发,口中打趣道。
“很担心我?”司绝琛的声音如同磐石一样,压迫人心,那双黑眸又像一个探视镜一样,企图深深望进她的内心深处。
“才没有。”明姿画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连连的清着喉咙,别扭的嚷嚷着。
看着乍现在眼前的那微微启开的唇瓣,司绝琛情不自禁的俯下头,吻住了那樱红的唇瓣,浓烈辗转。
在众目睽睽之下,二人激烈的吻着,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半晌,司绝琛才放开她,目光变得柔和而深情,可是下一秒,他便软软的倒下了,明姿画一惊,紧紧的抱住他高大的身躯。
医院内!
司绝琛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向冷硬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他的睫毛很长,却不像女生的那样卷着,直直的,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自从昏迷,司绝琛就一直紧紧的抓着明姿画的手,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抽不回,最后只能任由他抓着,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嗯!”终于一声闷哼之后,司绝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呆愣的望着天花板片刻,突然焦急的转头,当他看到坐在床边的人儿时,才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明姿画紧张的站起身,想要抽回手,去帮他倒水,他却依然紧紧的抓住她,不肯松手。
明姿画的脸色羞红,低声说道,“你先放开我,我给你倒水!”
司绝琛却依然没有松手,黑眸专注的望着她,她身上仍然穿着那身湿了的衣服,头发很乱,他突然坐起身,生气的质问,“你怎么没去换衣服,脚上的伤处理了没有!你是存心想让我担心是不是?”
明姿画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老板,你冤枉明小姐了!是你一直抓着她不肯松手的!明小姐也真是可怜,脚都伤成这样了,都没办法上药!”司绝琛的助理杰瑞从外面走进来,忍不住为明姿画说话。
“我没事!”明姿画不想让司绝琛自责,抬起头解释。
“怎么没事?明小姐,你刚才跳江的时候把鞋子掉落了,光着脚还跑了那么远的路,脚底都磨破了,医生说需要马上消炎止血!”杰瑞皱眉说道。
听了他的话,司绝琛的黑眸猛的收缩了一下,眉头紧紧的地皱着,他突然松开她的手,对着杰瑞吩咐道,“马上带她去换衣服上药!”
明姿画刚要开口,门外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病房的门口出现了一行人。
“儿子,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李焉岚焦急地走进病房,眼里满是对自己儿子的担忧,根本看不见其人。
她直接把站在床边的明姿画挤到了一边,明姿画差点摔倒,脚下传来钻心的疼,瞬间苍白了脸。
幸好杰瑞及时扶住了她,关切的询问,“明小姐,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明姿画对着他摆了摆手,咬牙忍不住了痛。
她知道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既然司绝琛的父母来了,他们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她跟司绝琛的母亲李焉岚一向不对盘,留下来只会吵架,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扰司绝琛休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钟镇眉头紧皱的看着病床上的儿子,似乎只有愤怒,没有疼惜,指责的话脱口而出,“你就不会小心一些吗?听说你受伤你妈都急坏了!”
“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司绝琛淡淡的回答,语气不冷不热。
“钟镇,阿琛又不是故意的!这次的事情肯定有人陷害他!”李焉岚不满老公的责难,出言维护儿子。
“是谁?”司钟镇眸色犀利凝重。
司绝琛眼眸幽深,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凛冽的气势:“这件事我会派人探查清楚。”
“嗯,你最近自己小心一点,我会在你的病房门口,加派保镖!”司钟镇表情威严。
李焉岚突然想到:“儿子,我刚才在你的病房里看到明姿画,这件事会不会与她有关?对方是冲她来的?你只是代她受伤了。”
“妈,你想多了,这件事摆明了是针对我!是我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画画只是碰巧做我的车子而已。”司绝琛立即替明姿画说道。
“是吗?”李焉岚将信将疑,对明姿画那样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她是来跟自己抢儿子的。
虽然现在得知了她的身份后,不便跟她起正面冲突,但李焉岚还是不喜欢她。
“既然与她无关,她怎么一看到我们来了就走了?分明是心虚!”李焉岚阴沉着脸。
“画画也受伤了,但她一直守在我病床前,直到你们来了,她才跟杰瑞出去包扎上药。”司绝琛说起明姿画,脸色也不禁变得柔和起来,只是心里又有些担忧,不知道她脚上的伤怎么样了。
“她会有这么好心?”李焉岚冷哼一声,不愿意相信。
儿子好好的突然出了意外,还跟明姿画在一起,肯定跟她脱不开关系。
“你少说两句,注意她的身份!”司钟镇沉声提醒自己的妻子,显然他还是对林老爷子有所顾忌的。
“她是老爷子的外孙女又怎么样?我儿子今天不跟她在一起,没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李焉岚不高兴地反驳。
“妈,我都说了,这件事跟画画没有关系。”司绝琛再一次的强调。
“你这小子真是被她给迷惑了,怎么动不动就帮她说话。”李焉岚十分不爽,自己生的儿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司绝琛面色沉冷。
李焉岚见儿子有伤在身,也不跟他争执了,将带来的鲜花插到一旁的花瓶里,对儿子嘘寒问暖起来。
……
明姿画回到自己的病房,杰瑞立即找了医生来为她处理脚上的伤口。
好在伤势不是很严重,医生给她挂了消炎的药水,又开了药给她,嘱咐她要按时服下。
医生离开后,明姿画本来打算去看望司绝琛的,可是杰瑞说李焉岚一直在司绝琛的病房里没有离开。
明姿画又不方便过去,干脆安心的在自己的病房里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