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爷们无疑是最了解苏联人的一群中国人,而且他们技能专精。?在拉拢腐蚀官员的技能上,大概还没有哪个苏联官员能够对他们说出拒绝的话。
千万不要误会,这并不是说这世界上就没有拒绝腐化的官员了。实际上如果换成六七十年代的苏联,敢于像他们这么干的人,大概都要面临被送到西伯利亚去砍树、挖矿的待遇。
之所以这些倒爷能够肆无忌惮的放下豪言壮语,这是因为那些拒绝腐化的干部们,早就已经被苏联人自己的体制给干掉了。
当然,在经过远东的练手和实践之后,这些倒爷们攻克堡垒的能力也在进一步加强。
要知道能在八十年代就从事倒爷这个行业工作的人,同样没有一个是不精明的人。别看现在他们还处于原始积累阶段,到二三十年后,相信每一个都是跺跺脚就要地震的地方豪强。
未来中国有多少富翁和大亨,最早的第一桶金就是在中苏两国做倒爷积累起来的。
在这个群体的金字塔尖,几乎各个都是有一手绝活的人尖子。
“我说老何,咱们这是去哪啊?”
罗四喜在领任务的时候,被分配到了与何仁科一组。老何是个闷葫芦,也不知道他这个性格,是怎么在喜欢讲交情的苏联混下来,而且还混成了大倒爷的。
不过罗四喜是何仁科从村里带出来的小兄弟,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听这个锯嘴葫芦老大哥的安排。
“去黑市。”何仁科招手在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再也没有多蹦出一个字来。
罗四喜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早就对何仁科的性格熟悉的他,只好把注意力放在车窗外莫斯科的景色上。
不得不说,虽然苏联已经是一副日落西山的模样,但是作为帝国都的莫斯科,仍然是世界上数得着的伟大城市。
在莫斯科,到处都是历史悠久而造型恢弘的建筑。俄罗斯人在宏伟的建筑上似乎有着种族特长,四四方方的建筑不知为何就能让人生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而街边随处可见的雕塑和铜像,更是为这座城市添加了一种崇高的使命感和历史的沧桑。
伟大的苏联毛妹们倒是为这座严肃的都带来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哪怕是深冬的风雪,都无法阻止毛妹们那让人惊叹的魅力。
罗四喜有些贪婪的看着街上那一闪而过的毛妹们,感叹的说道:“哎,要是有一天能娶个毛妹做老婆,这辈子就是睡阳台我也满足了啊!”
“做梦。”何仁科仍然是惜字如金。
莫斯科的黑市并非是“黑市”,相反倒是光明正大的摆出来给人看的。在特韦尔斯卡亚大街,这里有着莫斯科的王府井的美名。周围两侧的建筑里是莫斯科各大著名的商场和饭店,而在它两侧的大街上,则到处是摆着小摊贩卖商品的小商贩们。
何仁科和罗四喜在特韦尔斯卡亚大街上转了两圈,大商场和饭店他们是没办法进去的,没有配给卡是无法在这种地方买东西的。何况在这些商场里,绝大多数时候的绝大多数商品都处于缺货状态。而原本应该摆在商场里出售的商品,此时则绝大多数都出现在外面的小摊上,不可不说是一道奇怪的风景。
走了半天,何仁科突然在一个摊位前停下了脚步。他蹲下来,指着摊位上的一个军用双筒望远镜,用俄语开始询问起价格来。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一支精良的军用望远镜,竟然以十二卢布的价格就成交了。
何仁科买好了望远镜,揣在兜里转身就走。罗四海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偷偷回头看着那个蹲在地上不住的抻紧大衣的摊主。在潜意识里,罗四海总觉得这个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种军人的感觉。
何仁科出人预料的竟然在总参机关住宅区里租到了一个房间,房主是远东军区一位军区后勤处主任在总参谋部上班的亲兄弟。
房租是五瓶伏特加上十条正宗美国骆驼香烟,就这么简单的收买了一名苏联总参谋部的上尉。当然,为了说服在远东的后勤处主任,何仁科还让人送了一部菊花牌游戏机给那位主任家里的男孩,解决了主任同志每天回家被吵的受不了的耳朵。
何仁科和罗四海就这么在这位上尉的家里住了下来。
他们的房间很小,是上尉同志家里用来堆放杂物的阁楼。莫斯科的冬天,不能生火取暖的阁楼并不能提供多少温暖的感觉。
何仁科和罗四喜各自穿了一层军大衣又批上一层军大衣,即使如此甚至都能听到呼出的哈气冻结后掉在地板上砸出来的声音。
“我说老何,咱们这样有用吗?”
罗四喜蹲在阁楼的窗口,他的位置并不能直接看到弗拉基米尔.伊舒特科将军的房子。但是他们至少能看到将军同志家门口那条唯一的马路,究竟有哪些人到过将军的家还是能分别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