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陈氏等人看母女俩打哑语,具是一头雾水。只知道孙氏再不说戴双琳半句,闷声不吭就忙碌起来,收拾了好大一包东西,傍黑天雨停的时就全给拎到老屋去了。
天遂人意,第二日烈阳异常灼热,人在日头下走上一会儿便觉头顶肩膀滚烫。
戴家老屋院子里,戴双琳在孙氏用被面拉起来的巨大帷幕中宽衣解带。衣衫簌簌落地,初成山丘还未成峦;浅白足衣解下,葱白玉趾微微蜷起;身上肌肤还未晒就已灼热,戴双琳无视额头眉尖的汗水仰头去看耀眼日光,眸中漾起坚定的光。
果不其然,隔两日李亭长就大摇大摆到了戴家,以施恩者的姿态告诉戴家,“我知道你们家如今艰难,显根身子也不好,我这做叔的唯一能帮你们的,也就是替你们把琳姐给放到选秀名单上,好歹选上后有点补偿,你们也宽裕宽裕……”
坐在过道纳凉的戴显根听完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孙氏则拍拍戴显根的肩膀,对李亭长冷声道:“我孙氏今个儿才见识到什么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咱们戴家庙小盛不下你这座大佛,赶紧走吧,别等被扫地出门的时候,才知道这个门不是你能随便进的……”
“好你个不知道好歹的孙氏”李亭长豁然起身怒哼出声,只是这怒还未发出来就被他自个压下,冷笑连连道:“哼,看来还是我做人太厚道,既然你们不喜欢,那我回去就把琳姐的名字划掉……”
“那可好,巴不得的事呢!一刻钟也别耽误就给我回去划掉……滚……”孙氏说完看李亭长脸色青红难辨,不由捞起扫帚开始赶人,直气得李亭长甩袖走人,却在走出几步时扔下一句“不跟你们这些做晚辈的计较,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过几日就出发去县城。哎哟~孙氏你敢……”
气急败坏逃路的李亭长,一路遮遮掩掩回到家,喊小媳妇拿铜镜过来一瞧,好家伙额头鼻梁紫红一片。小媳妇用手轻轻一碰,李亭长“嘶”气不止,暗道好个孙氏竟敢拿扫帚疙瘩扔他,看他以后怎么收拾戴家。
小媳妇跟着在一边嘶气,问明原委后不无埋怨道:“你说你写谁不好,偏写戴家二姑娘的名,若是那戴家二姑娘得势了,咱家好日子不得到头了?”
“你懂什么?大人说了,我若再把你家小妹那样的货色交上去,我这亭长就别当了……”李亭长不耐烦道,真以为他愿意把人交上去啊?想想戴家二姑娘那白嫩嫩的小模样,李亭长就一脸遗憾。
小媳妇看在眼里苦在心里,偏不敢顶嘴,灰溜溜去找孙大夫买药膏子,路上看到挺着微突肚子晒日头的李氏,一口痰落地骂声不要脸的小贱人,气得无辜躺枪的李氏肚子一阵抽疼。
为了得到新县令的信任与好感,李亭长到底没把戴双琳划去,只是他再不敢登戴家门,到日子便找了李家人来领戴双琳,孙氏不放心的亲自把戴双琳送到牛车上,看边上几个小姑娘都小心翼翼戴着幕篱,不由看一眼同样带了幕篱的琳姐,眼中难掩凝重。
而事情跟戴双琳想的差不多,李亭长只点过人数,就把一群小姑娘送进了县衙后院。
进了县衙后院,小姑娘们直接被领去沐浴,大木桶放热水洒丁香花瓣,看得一群小姑娘直了眼,氤氲雾气中,小姑娘们在两个嬷嬷的眼皮子下开始羞涩更衣。
结果没等白米一般的小姑娘们下水,黑老鼠样的戴双琳,就被其中一个嬷嬷给拎了出来,顶着一群小姑娘或害怕或闪躲的眼神,戴双琳深呼吸吐气,事情终于到了李亭长手够不到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