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响动,叶卿清吓了一跳,几乎是立时便扭头朝门口看去:“子皓,你回来啦!”叶卿清嘴角扯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朝他走了过去。“嗯。”齐子皓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睛往床头的暗格那里瞟了瞟,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你刚刚在做什么呢?看到爷回来似乎是很惊讶的样子?”“我哪有惊讶了?竟会疑神疑鬼!”叶卿清撇了撇嘴,打算走近后头的浴室里帮他准备一下香露、皂什么的,这种夫妻间的私密事儿她惯常不爱让丫鬟们来做。齐子皓拉住了她,见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亵衣,皱了皱眉:“你先去歇着吧,我自己去便行了!”“不用我帮你擦背?”叶卿清挑眉,脸上微微有些羞红。夫妻五年了,每逢主动提起这些事儿她还是不大放得开,然而今晚齐子皓却并没有领情,他再次睨了床头的暗格一眼,上前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道:“快些到床上去吧,回头着凉了又得受罪。”这会儿已经是秋末了,再过些时候屋子里的地龙都该烧起来了。叶卿清体质本就偏寒,也就这些年才好了一些起来,若是病了又是一番折腾。叶卿清看着他提拔的背影,暗自咬了咬唇。“清清,别闹了,睡觉!”齐子皓一把握住被子里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阻止她往下的趋势,偏头看向了那张带着坏笑的明丽小脸。今晚,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所以他难得沐浴了之后就规规矩矩地躺了下来,可这平常与他多欢好几次都要让他百般好话来哄的女人偏偏如此热情,再加上晚上在宫里她对孩子那种暧昧不明的态度,难免就让他起了疑心。叶卿清一点没将他的怒气放在耳里,反而笑嘻嘻地挠了挠他的掌心。嘶——这个小妖精!齐子皓干脆坐起身来,却不想映着屋里柔弱的角灯敲看见了她胸前那一片柔软雪白的美景,他暗自低骂了一声,偏过头去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叶卿清看着他那副“纯情”的模样,不由得也坐起了身子吃吃地笑了起来:“子皓,你什么时候学着那话本里要做柳下惠了,嗯?”“你……”齐子皓刚刚转过身,见她的亵衣松松垮垮的系着,气急败坏地将被子给她拉了起来,“你给本王好好睡觉,明晚再狠狠地收拾你!”叶卿清冷哼一声,嘴角的笑容虽然看着依旧无谓却挂上了一丝凝肃:“齐子皓,我记得上一次你不愿意碰我的时候还是没怀上靖晖之前的事儿,那时候你说只有娇娇和靖霄两个人就够了。可现在,你哪次不是明目张胆地在我面前就吃避子药啊,你今晚又是想闹哪出呢?”叶卿清知道齐子皓大约是有了些怀疑,只好先发制人。齐子皓也冷下了脸,小声地嘟囔道:“以为爷不知道你打的鬼主意,不知道将避子药给藏哪去了,回头再撩拨得爷欲火焚身,不得不妥协……”以前他便上过当,决不会再来第二次!“齐子皓,你胡说些什么呢?”叶卿清气不过,直接拿起手边的枕头砸向他,“有你这样说自己娘子的吗?我什么时候就做过这种事了!让你污蔑我、让你污蔑我!”说到后来,更是激动得直接拿粉拳砸到了他的身上。齐子皓先是一把挥开她砸过来的枕头,后来也由着作乱,反正她那点小力气无异于是在替他挠痒痒。可后来见叶卿清就没有停手的意思,怒上心头,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叶卿清,你够了啊!你看咱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要和我闹,让别人看笑话是吧?本王有没有污蔑你,你心里有数,我都看到你动了床头的暗格了q天,爷就把话丢在这了,孩子的事你就别想了!以后你再敢动避子药,爷要你好看!”真当他是傻的呢!要是这点小心思他都猜不到,早就被旁人算计去了!叶卿清眼眶红了起来,泪水在里面直打转,倔强地仰着小脸梗咽道:“谁动你那些破药了!每次你做的那些决定什么时候我就能插得上嘴了,你凭什么冤枉我!”那副委屈至极的样子让齐子皓心中一働,他手上松了些力,看着自己的女人一副咬着唇好似受了极大冤屈的样子,心里有了些松动。真的冤枉她了?可刚刚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明明就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将暗格关上了。叶卿清见他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气得一把将手抽了出来,打开暗格拿出里面的药瓶直接砸到了他的身上:“你自己看,你宝贝的那些药还在不在,少了几颗,我到底有没有把它们藏起来!”齐子皓见她气得胸膛起伏、眼泪直落,眸子微微垂下,沉默了些许,随后拿起了砸到他身上又滚到床上的药瓶捏在手中,并没有打开,而是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那副模样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整个儿蔫了下来……叶卿清重重地哼了一声,很是傲娇地背对着他倒头就睡了下来。混蛋u刚捏她捏得那么用力,也不知道控制一点儿力道,有他这么粗鲁地对自己女人的吗!齐子皓想了想,干脆面对着她纤细的背影也躺了下来,只是一只手却若无其事地如往常那般横到了她的胸前。见叶卿清一点反应都没有,齐子皓微微抬起上身,只是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不就是不小心冤枉了一下吗?生这么大的气,果然是气性越来越大了!齐子皓放下身子,将他的胸膛直接贴到了她的后背上,横在她胸前的那只手也开始做起乱来。“拿开,别碰我!”叶卿清毫不客气地就拍开了他的手。齐子皓却得意地耍起了无赖:“这晚上太冷了,没有温香软玉在怀爷睡不着!”叶卿清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将自己刚刚被他捏住的手举到了他的面前:“别以为说几句甜言蜜语来哄人就没事了,你自己看看我的手,你看看你刚刚用了多大的力气!”这就是不会武功的悲剧,嘴上不管用的时候,就是被碾压的命!齐子皓捧起她的手腕仔细地看了起来,眉间简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了。他抿唇不语,掀开被子就走下了床去……这是什么情况?叶卿清表示她只是想为自己造个势啊,省得以后齐子皓再怀疑到避子药有问题的方面上。难道是她闹得太过,把人给气走了?没一会儿,齐子皓便转了回来,手上拿了个小玉瓶,见叶卿清有大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面,赶忙替她将被子掖好。他也不说话,捧起那只刚刚被他无意识地捏得有些青紫的手腕,将小玉瓶里的药膏抹在手上,小心翼翼地在她手腕上晕开,轻轻地替她吹了起来。看到他这般仔细温柔的样子,叶卿清忽然觉得眼眶涩得厉害,鼻头也微微酸了起来。“你这个笨丫头,被我捏疼了也不知道开口说一句。”他有时候无意中下手没轻没重的,可只要她说了,他还能不第一时间顾及她的感受么!“呜……”叶卿清忽然就哭出了声来。齐子皓被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是自己不小心把她给弄疼了:“怎么了?宝贝儿,不哭了,都是爷不好,以后这种冤枉你的事儿再也不做了!”娇气的小宝贝儿,简直和娇娇有得一比啊,养了“两个女儿”也是不容易!叶卿清一听哭得更加厉害了,坐起身搂着他可靠安心的肩膀便将脸庞伏在他的肩窝里放肆地洒起了金豆豆,也不顾齐子皓的肩膀上此刻会不会被她的泪水弄得一塌糊涂。齐子皓最怕的就是她的泪水,只好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而她耳边柔声轻哄。最后,两个人也不知是谁主动的,就倒在了床榻上。可关键时刻,齐子皓依然没忘了刚刚那个被他放在床边的药瓶:“等会儿,先把药吃了。”此刻的他,却忽视了叶卿清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狡黠笑容。他们之间,谁算计了谁,一看便知。但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子非鱼,不知鱼之乐;汝非吾,安知吾不知鱼之乐?正如此刻的齐子皓与叶卿清一般,局外人永远都看不透,被算计的人未尝就不是乐在其中……。这边厢,秦冰冰与上官慕白等人走了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在九月中旬到达了立定京城外的十里坡,大约再有半日的路程,他们便可安然进京了。忽然,马车在外“吁”地一声停了下来。上官慕白立即扶住了秦冰冰,不让她被撞到:“怎么回事?”翼白的声音有些凝重:“主子,前面有黑衣人拦住了咱们的去路。”上官慕白掀开车帘,便看到约有五十来个黑衣人将他们的车队团团围了起来。这些人的气息沉稳,一看便知全是内家高手。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见上官慕白扶着秦冰冰出来,眼里微微诧异闪过,随后冷声指着他们二人道:“只要你们两人跟我们走,我们保证自是不会伤及性命。”上官慕白嘴角微勾,没想到燕随的人没找上门来,倒是又碰到了老仇人了。看来那次在天峡谷他就该下手下得再狠些,将那些琉璃国人全都炸得尸骨无存!如今,他们是为了他手上的雷火弹……还有可以威胁到是燕随的秦冰冰?“冰冰,你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的!”说罢,便将秦冰冰护到了身后。秦冰冰心头微微触动,虽然她觉得自己也能保护好自己的,可有了孩子到底是不敢冒险,对于上官慕白的举动也有了些暖意。黑衣人见上官慕白冥顽不灵,害怕夜长梦多,直接便开始像他们攻了过去。上官慕白手下之人武功也不低,可对方人数庞大,一时间落到了下风。他手持长剑,护着秦冰冰边战边退。而对方似乎是看中了秦冰冰身怀有孕这个弱点,每一招都毫不留情地朝着她而去。上官慕白防不胜防,两人且战且退,忽然一个空挡间秦冰冰一把被推下十里坡的山崖。“啊!”随着她的一声尖叫,上官慕白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这时候,匆匆赶来的另一拨人几乎是片刻之间便解决了那些黑衣人,翼白满脸焦急,上前问道:“敢问阁下可是齐皇手下之人?”莫其点头,随后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断崖,沉声对着身后的白虎卫道:“立即想办法下去找人!”翼白等人不敢怠慢,自是跟着莫其还有白虎卫下崖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