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红锦几个人不停的转换方向与变装,终于完全的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没有人知道红锦几个人的下落了。
京中的花老王爷也好,还是其它的王爷们也好,都以为红锦还在独自去边关的路上;而花明轩和唐伟诚却消失在回京的路上,没有人想到红锦和花、唐二人已经遇上。花老亲王难免为儿子担忧着急,不得已经只得进宫面圣,求皇上下旨好好的找一找儿子:如果灰鹰肯出手,想来儿子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皇上看到花老亲王,便问起了军国大事,边关的、朝中的、用兵的、安民的等等不一而足,而且还议起了来年开春的河务,今年用兵所花费的银子极多,国库已经没有太多的银两,可是河务放在那里不管,就等于是眼看着百姓送命。
所有的事情议完,不管是有结果的事情、还是没有结果的事情,皇帝都让花老亲王仔细的处置着;司礼过来请皇帝去接见使臣,花老亲王只能告退。
他步出大殿后脚步是极为沉重的,因为猜不透皇帝是什么意思:灰鹰人手不足,还是皇帝已经心中有了计较,在此时要议和?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的云,白得那么柔软,吐出心中的一口闷气,知道要找儿子只能自己尽力了。
花王爷在朝中当然是极有势力的,可是王府的实力并不是所有王爷当中最强的:他又没有其它的心思,只是想做个太平王爷罢了,当然不会养那些多的私兵;此时,他忽然有些后悔,如果不是养了那么多的歌舞伎人,眼下他也就不会没有多少人可用了。
他对儿子很了解,现在边关自京中的路上没有他儿子的消息,就是说明他早已经远离了那几条路:可是,现在他是生是死是伤是病,又身在何方呢?
京中唐家大宅内,唐大夫人和儿子伟鹏也在议唐伟诚的事情。他们母子当然不是担心唐伟诚死了,而是担心他没有死。
“最后的消息是他和瑞亲王已经走散,身边又没有带着他那几个走狗,如果他什么也记不得的事情当真,说不定是真得迷失在山林中,或是饿死病死,或是喂了林中的野兽也说不定。”伟鹏说出这番话来时,语气淡淡的还带着几分莫名的温和。
唐大夫人皱起眉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让人给我好好的搜;你那个哥哥可不是易与之辈,自他七八岁开始到现在,我想过多少法子要他的性命,可是有一次成功了吗?就算是和恪亲王的人一起出手,不也让他逃得性命,只是不记得事情了——落在我们手上倒是好事,但是不见人总是让我心里不安。”
“还有,他那几个人当真是死在战场上了?”唐大夫人不是一般的多疑:“还是要再确定一番,我们算计不成他不要紧,莫要被他算计了就好。”
唐伟鹏答应了:“母亲,那个香月的事儿……”
“她有什么好?”唐大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从来不曾给过你好脸子,天下间那么多的女子,你要什么样的没有,非得要把她收房?居然还要给她个偏妻的名份,不成。”
“母亲——”唐伟鹏挽上唐大夫人的胳膊:“我也不是说现在就收了她,只要确定他死掉了,过上一两年事情淡了,就让儿子把她收了好不好?其它的儿子都依你,此事你就依了儿子吧。”
唐大夫人始终拗不过儿子,最终点头道:“做个妾吧;现在的妾侍可不像你祖母那个时候,和侧妻有什么不同,也就是个名分而已。”
“当然不同了。”唐伟鹏摇起唐大夫人的胳膊来:“您就答应了儿子吧。”
唐大夫人放下脸来:“胡闹!嫡庶之分当然要明明白白才好,不然日后如何对你岳家交待?这门亲事可是我们高攀了,其它的事情我由着你胡来,此事却是万万不可。”说完看到儿子伏下身子又柔声道:“你是唐家的家主,不要什么事儿都由着自己性子;你自己知道,你岳家的力量对我们唐家来说是极有用的。”
唐伟鹏终于点头应是,没有再和母亲争辩;女人再重要,倒底也是重不过唐家去的,他想通之后也就释然;现在他只等着好消息,等着唐伟诚死掉的好消息。
唐宅一处院落里,香月姑娘正在焚香祷告,所求正是唐伟诚的平安;而在距她住处不远的地方,黄姑娘也跪在佛像前喃喃自语。